借球拍的男人

我们今天在下班后照常去公园打羽毛球。

打完了球，累了。

离开前让爱丽丝去荡一荡秋千。

我坐在秋千旁的球场地面上休息。

跟爱丽丝聊着天。

树下的那几个男人中的其中一个走过来了。

开口向我借羽球拍。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啊？

对方以为我不明白华语，转而说英语。

我笑了。

爱丽丝在秋千上听到我们的对话，就直接回应他。

你的羽球拍比我们的好很多呢。

为什么跟我们借球拍？

他有点惊讶地问爱丽丝怎么知道？

爱丽丝说我们都知道你们是一班在礼堂里一起打羽毛球的朋友。

他问爱丽丝是不是菲律宾人。

我说她是缅甸人。

他再问我是哪国人？

我反问回他，你觉得我是哪国人？

他说，我们当中有人猜你是中国人或台湾人。

有些就说你是混血儿，中西混血儿。

但不会是马来西亚人。

看来他们每天在树下嘻嘻哈哈就是在猜着我们这两个陌生女子的身份来历呢。

他说他们经常听到我和爱丽丝用英语沟通。

而且看到我的头发颜色很特别。

所以感觉我们两个都不是本国人。

我笑了。

我是马来西亚的纯华人呢。

他瞪大眼睛，也笑了。

那我们都猜错了，但你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本国人。

是吗？好些不认识我的人都那样说。

他问我们是朋友吗？

爱丽丝说我是她的经理。

他还问了我们住哪里，在哪里上班。

最后问我们几岁。

我笑而不答。

他说，他们当中有些人都猜你三十岁，有些说不过三十五。

我说，你们都猜错了，我没有那样年轻。

我坦白告诉他，我44了。

他很惊讶我的样子跟年龄完全不符。

他接着说，我们都觉得你很漂亮。

我带笑望着他，跟他说谢谢。

说说笑笑间，他说想要和我们一起打羽毛球。

我拒绝了。

我说，你们都是专业球友。

我和爱丽丝只是初学者，而且也没有正式学习过打羽毛球。

打球就只是为了做做运动流流汗，随便玩玩的。

然后他说他可以教我们打羽毛球。

我望了爱丽丝一眼，她点点头。

我想了想，就说好啊。

他就约了我们从明天开始要和我们一起打球呢。

上车离开时，爱丽丝对我说，我就知道他们总有一天会跑来找我们一起打球的。

我说，哇，不会打球的人要跟会打球的人一起打球，会很有压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