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我和大姐之间。
婆婆是特别疼爱大姐,却很排斥我的。
我不知道原因。
我妈说我不像大姐那样懂得讨她欢心。
所以,她很明显地不喜欢我。
有一次,婆婆买了一套玩具给大姐。
我吵着要玩。
婆婆竟然吩咐大姐不要给我玩。
让我坐在地上又哭又囔。
爸爸从外面回来看到那样的情景。
很生气。
就把大姐手上的那套玩具抛上屋顶。
然后和婆婆吵了一顿架。
那是妈妈常常说起的往事。
婆婆有什么好吃的东西。
都会偷偷藏起来给大姐吃。
有什么好的东西。
只给大姐,没有我的份儿。
妈妈说,很奇怪。
婆婆表现得再怎么讨厌我。
我都还是要去粘着她。
然后,我一直都对婆婆很好。
并没有怨恨她不疼自己。
很多年前,婆婆在医院因为糖尿病造成脚趾溃烂。
三番四次开刀截肢保命。
都是我陪伴左右,也是我签字让她做手术的。
婆婆做最后一次的手术,是在农历新年前夕。
她用客家话对我说,如果现在有蕉柑吃,有鸡精喝,好过过年。
我清楚记得的。
医生说,婆婆如果做手术继续截肢还有一半的机会保命。
不做的话,完全没有活命的机会。
我犹豫了好一阵子。
最终,决定把婆婆的命运交给医生。
因为签下了字,就马上准备做手术,医生交代我不能让婆婆吃喝。
于是,我安慰婆婆说,等你做完手术后,我一定会买你爱吃的给你吃。
但没有想到,三天后婆婆还是撒手人间。
她最后的心愿,我没有为她完成。
我是感觉遗憾的。
如果我知道她会走得那么快,我不会签字让她挨那最后一刀。
然后了却她那么简单却又变得那么遥不可及的最后心愿。
婆婆走了。
那天午后,大热天。
我和爸妈家人到医院太平间去领取婆婆的遗体。
我很伤感,但还是坚持坚强。
当我跟着爸爸后面走进太平间的一霎那。
我感到一股寒流突然包围着我。
我差一点站不住脚。
那种感觉很冷。
我感到不能呼吸。
爸爸见状赶快扶着我,马上把我带出太平间。
走出太平间,我就没事了。
爸交代我不要再进入太平间了。
于是我就在外面等待。
待一切祭拜仪式完成后。
我们送婆婆到义山的火化场去。
到了那里,进入火化场时。
那种在太平间的感觉还是一样逼向我。
我感觉很冷,难以呼吸。
奇怪的是,当时是艳阳天。
每个人热汗淋漓。
我竟然感觉到很寒冷。
我爸看到我这样子,就让我坐在火化场外面。
不让我参与拜祭活动。
其实,我不知道为什么。
我爸妈和我都感觉很奇怪。
难道婆婆往生后还是在排斥我吗?
难道就像妈妈所说的——
我真的和婆婆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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